方才那场景可谓是万分凶险,若李牧云真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状,秦菀日后在刑部怕是难以再像如今这般来去自如、行事方便了。秦菀静下心来,心中满是自责,她反思自己不该如此行事,连累了岳凝。以往她行事多只凭自己心意,却未曾考虑周全,刚才若真出了事,岳凝定会被自己牵连。然而岳凝却毫无怨言,在她心中,秦菀是知己好友,是这世间难得的懂她之人。她只愿秦菀能自由自在地行走于世间,去做她想做的一切事情。秦菀听闻此言,心中大为感动,思虑再三,终于向岳凝吐露了自己的身世秘密。她告诉岳凝,自己并非真正的秦菀,而是沈毅的女儿沈菀。多年来,她隐姓埋名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给含冤而死的父亲伸冤。岳凝听闻,大为吃惊,但片刻之后,她便坚定地表示无论她是谁,在自己心中,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。与此同时,兵部为了推卸责任,竟想把朔西军军饷出纰漏的罪责推到转运使身上。燕迟却敏锐地怀疑朔西军中有内奸,只是睿王向来把麾下的兵视为兄弟子侄,对他而言,这些兵士都是他的心头肉,燕迟深知就算将此事告知睿王,也起不了什么作用。
秦菀匆匆赶到酒楼冰窖案现场,一番仔细勘查后,发现现场有一只脚印,从位置和痕迹来看,这极有可能是行凶人的脚印,只因死者尸体挡住了,行凶人这才没有发现。现场起初并未看到黑色无义花图案,秦菀让人关上冰窖大门,那图案竟赫然画在大门之上。寒冰之邢,惩罚的是那些六亲不认之人。秦菀当即让燕离和岳凝去询问一下死者和亲友的关系。经了解,死者好赌成性,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卖去了凤栖楼,酒楼老板见他可怜,才收留他在酒楼看管冰窖。三位死者都与凤栖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秦菀心中激动不已,或许是过于激动,她无意中咳嗽了几声。就在这时,燕迟突然出现,眼中满是焦急,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带走。马车上,秦菀告诉燕迟自己已把真实身份告诉了岳凝,燕迟却并未在意此事,只是一脸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。随后,燕迟命人把秦二叔的宅子收拾了出来,秦菀正式搬了过来,还安排了一些如同影七那般身手矫健的护卫保护她的安全。张洞玄虽脱离了苦海,但只能在秦菀的前院待着,没有秦菀的令牌,他根本出不去。岳凝和燕离去了凤栖楼,向那些认识三名死者的女子询问情况。秦二叔和沈毅家的院子离得很近,原本两院之间是一堵高墙,后来沈毅和秦二叔成为莫逆之交后,便将高墙改成了花墙,还开了角门方便两家来往。通过角门,秦菀来到了旧宅,原来燕迟早已以牙房的名义买下了这宅子。秦菀告诉燕迟,自己在查阅卷宗时发现了很多奇怪之处,她坚信李牧云一定在卷宗上面动了手脚。二人正说着,突然听到茯苓的尖叫声,赶过去一看,只见白枫抱着茯苓,原来是白枫要给茯苓做个吊椅,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下来。张洞玄推算,今夜就会有第四次处刑,且对应的是炮烙地狱。当夜,燕迟下令彻夜巡查,秦菀则陷入了梦魇之中,在梦中惊恐万分。她猛地醒来,看到燕迟守在自己身边,这才松了口气。炮烙之刑果然出现了,燕迟这段时间要分身去查军粮之事,只能让燕离和岳凝陪秦菀一同查案。燕离和岳凝酩酊大醉后醒来,竟发现二人衣衫不整,燕离脸上还留着岳凝的脂粉印子。原来喝醉后岳凝酒后吐真言,说和燕离在一起是她最开心的时候,燕离借机问她要不要嫁给自己,可惜岳凝醒来已经不记得了。二人吵着嘴准备离开,却发现忘记带银子,最后是被燕迟揪着耳朵带出来的。秦菀和燕离、岳凝一同去见了死者昌儿的母亲,一番交谈后,发现死者也和雕刻师傅王信有所关系,案件似乎又有了新的线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