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权醉抬头看着东方淮竹抱着王权宏业缓缓落下，激动不已，二人终于回来了，东方淮竹警告九惑，自己不是为了黑狐容器而生，迟早要让九惑知道抓了自己来是要付出代价的，言罢，东方淮竹用纯质阳炎毁了时空出口，气得九惑对东方淮竹咬牙切齿，而东方淮竹则是告诉九惑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。王权宏业从昏迷中苏醒时，他转动脖颈，视线扫过空荡的营帐，忽见帐帘被风掀起一角，熟悉的素色裙裾正端着药盏立在逆光处。他猛然撑起身子，打翻了案头茶盏，青瓷碎裂声惊飞了檐下栖鸟。直到药汁的温热触到唇边，他才看清对方眼尾未褪的红痕，那是方才焚尽金晨曦时被火星溅到的痕迹。王权醉推着李去浊的轮椅经过火堆时，故意将酒壶往杨一叹方向倾斜。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划出弧线，杨一叹慌忙接住的瞬间，耳尖已染上绯色。他偷瞥着王权醉发间晃动的银铃铛，喉结滚动着咽下喉间酒液，却不知该看天际星斗还是脚下沙砾。 东方东方淮竹的指尖抚过青石板上妖族孩童留下的爪印，忽觉掌心一暖。王权宏业不知何时握住她的手，两人并肩走过贩卖符咒的摊位，看狐妖少女追着偷吃糖人的虎妖幼崽跑过街角。她忽然驻足，望着某处檐角垂落的冰棱，那是二十年前他为她折梅枝时撞落的屋檐装饰。王权宏业摩挲着木匣表面雕刻的并蒂莲纹，这是李去浊从未来带回的遗物。匣中薄薄几封书信，最旧的那封边角已泛黄，墨迹在＂见字如晤＂处晕开淡淡水痕。他忽然将木匣倒扣在案上，未拆封的信笺雪花般散落，最底下压着半片风干的竹叶，叶脉间还凝着干涸的血迹。王权宏业冲出营帐时，正看见九惑周身缠绕的龙血如活物般蠕动，那些本该消散的金晨曦碎片竟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。东方东方淮竹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，体内黑狐内息在经脉中横冲直撞，额间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。红瞳少女将银针浸入药汁，望着铜镜中自己与蓝瞳交替的面容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帐外传来木蔑压抑的咳嗽声，她猛地扯下帐帘上悬挂的驱邪铃铛，金属撞击声惊得檐下乌鸦振翅高飞。当第一根银针刺入神庭穴时，她看见镜中倒影的嘴角正在渗血。月光从门缝漏进来，照见他膝盖处渗血的纱布。他望着地上蜿蜒的血迹，突然对着空气咧开嘴笑，那笑容让正在结印的红瞳少女手一抖，银针偏了半寸。血珠顺着少女腕间滑落，在地面绽开细小的红梅，她这才发现木蔑掌心攥着半块染血的桂花糕。红瞳少女望着木蔑额角暴起的青筋，忽然扯开衣襟，将染血的银针狠狠刺入自己心口。当蓝瞳身影在月光下显现时，她最后看见的是木蔑惊恐瞪大的双眼，以及对方颤抖着伸向半空的手。那些消散的金光中，有片碎片轻轻擦过木蔑染血的指尖。九惑的龙爪穿透结界时，王权宏业正将东方东方淮竹护在身后。他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金色光点如流星般坠落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，东方淮竹撑着油纸伞站在王权宏业府门前的模样。当第一片金晨曦碎片嵌入九惑胸口时，整座碧落城的地脉都开始震颤，那些深埋地底的往生咒文，终于在此刻发出了共鸣的嗡鸣。